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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梅蘭芳之后的孟小冬梅蘭芳,孟小冬離開梅蘭芳之后的孟小冬在與梅蘭芳的婚姻走到盡頭后,流言蜚語接踵而至,小冬悲憤之下,一度告別舞臺,潛心念佛。五年后,她到上海參加一次剪彩活動,再遇當初幫她出面向梅蘭芳要說法、拿到4萬塊錢“贍養費”的上海灘大亨杜月笙,從此,開始了她人生的另一段傳奇……1937年5月1日,位于上海市中心的黃金大戲院舉行開幕典禮。由大亨杜月笙揭幕并致開幕詞。開幕行剪彩禮的是3位年輕貌美的女士:孟小冬、陸素娟、章遏云。孟小冬這次到上海剪彩,受她結拜金蘭的姐姐、杜月笙的四姨太太姚玉蘭的邀請,下榻姚在辣斐德路辣斐坊16號的住所。姚早知道杜月笙對孟有意,又念孟已屆而立之年,還無家可依。此外,姚雖已嫁給杜月笙,因遭前面的二、三太太反對,尚未搬進杜公館,又因杜的前3個太太都是蘇州人,而姚一個人是北方人,感到勢單力薄。所以剪彩之后就把孟留在身邊,明是陪她,實則從中撮合,自己也可以借此壯壯聲勢。一天晚上,姚玉蘭把孟小冬叫到自己的房間,讓她陪自己睡,一起聊天,子夜過后,方朦朧入睡。不知過了多久,孟小冬迷糊中覺得姚玉蘭起來了,還以為她是去上廁所,不一會,孟小冬發現回來的卻是一個男人——杜月笙,她嚇了一大跳!此時,經歷過感情坎坷的孟小冬,自知難逃杜月笙的魔掌;同時也想到這幾年來一直受到杜月笙的種種好處,恩猶未報,因此不再拒絕。翌日一早,姚玉蘭對小冬說:“小冬,你留下來吧,咱們姐妹合成一家,和那幾個蘇州女人斗,把家產都奪來,我們兩人平分。”打此以后,孟就留了下來,自然而然成了杜月笙的情婦了。不久,因日寇侵占上海,杜、姚逃往香港,孟小冬暫回北平。過了一年,杜月笙叫小冬速去香港。孟小冬到了香港九龍,在杜家盤桓數月后,仍經上海返回北平。1938年10月,孟小冬在北平正式拜余叔巖為師。入門以后,小冬悉心侍奉師父,并且嚴格按照師父的要求,在這五年的深造期間,基本停止了演出。期間余叔巖幾次手術,小冬更是不離左右,情逾骨肉。最后她終成余氏衣缽的唯一杰出傳人。1943年余叔巖去世,孟小冬心灰意冷。她無心唱戲,當時北平正處敵偽政權時期,小冬乃以“為師心喪三年”為由,謝絕歌場,隱居不出。直到抗戰勝利,日本投降,方與程硯秋合作,通過廣播電臺向全國播唱《武家坡》以示慶祝。而杜月笙那頭,1937年由于日寇來勢兇猛,淞滬防線于當年11月12日全線崩潰,日軍占領了上海。半個月后,杜月笙擺脫了日軍的威逼,逃離上海,流亡香港。不久,姚玉蘭和幾個子女亦先后到達香港。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香港被日軍占領。這時杜月笙剛好飛往重慶向老蔣匯報工作。隨后香港淪陷,無法復返,杜月笙從此困居重慶。一個多月后,姚玉蘭及子女等也輾轉千里,由港安全到達重慶。這一呆就是三年多。1945年杜月笙回到了闊別已久的上海老巢,這時姚玉蘭和幾個子女還都留在重慶,一時還回不來。他突然想起北平的孟小冬,時隔多年不見,她現在可好?想到這里,他趕緊讓總賬房黃國棟寫封掛號快信,叫她速來上海。孟小冬從北平來到“18層樓”公寓706號時,杜月笙已等候多時。如今的孟小冬,年已快四十,由于常年嗜食鴉片,加之經常生病,身體欠安,臉帶煙容,顯得消瘦,但依然還是那樣年輕。杜月笙顧不上寒暄,一把將小冬拉進懷抱……從此,杜月笙和孟小冬半公開地過起了同居生活。1946年春末,姚玉蘭拖兒帶女,回到了上海。姚玉蘭回到上海后見老杜有了小冬,竟和她像陌生人似的愛理不理的了,十分傷心。孟小冬看在眼里,便決定向杜月笙告辭,借口老母年邁放心不下,暫時回北平住一段時期。1947年8月30日是杜月笙60歲生日,當時,恰巧兩廣、四川、蘇北等地發生水災。杜月笙決定來個祝壽賑災義演,將演出收入全部用來救災,而義演的一切費用由自己承擔。杜月笙最為關心和日夜思念的是孟小冬這次能不能來。小冬到滬后,為了便于排戲,即寓華格臬路杜公館。按預定計劃,演出從9月3日到7日,為期5天。但因南北名伶薈萃,特別是梅蘭芳抗戰期間蓄須明志,已快10年未登臺;孟小冬更是觀眾渴望已久的余派嫡傳,有不少外地戲迷遠至平、津、川、湘,甚至香港、臺灣的觀眾,聞訊乘坐飛機趕來觀賞,戲票不夠分配,黑市票翻了幾倍,還是一票難求。為滿足觀眾要求,這樣才決定大部分戲碼連演兩天,一共演了10天。9月7日晚,各界人士贈送給孟小冬的花籃排在戲院門前的牛莊路上,足有1華里長。孟小冬兩場《搜孤救孤》的演出,征服了成千上萬的觀(聽)眾,被內外行人一致譽為前所未有的“廣陵絕響”。一出余派名劇,被孟小冬演唱得近乎完美無瑕,無疵可剔。小冬演出那兩天,很多參加祝壽演出的名演員都站在后臺,屏息靜聽。現今廣為流傳的孟小冬這出戲的錄音,就是那時用鋼絲錄下的。孟小冬真可謂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也正因如此,才最終奠定了其不可動搖的“冬皇”地位。但這次竟是她最后一次與觀眾的見面,成了“后會無期”的絕唱了。孟小冬這次來參加義演時,曾想到梅蘭芳就住在上海,也一定會登臺,開始有些顧慮。萬一被派到一個戲里,或即使同臺不同戲,也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感到某些不便。但杜月笙畢竟老于世故,似乎早就考慮在先了,把他倆的戲碼岔開,10天戲中,梅蘭芳先后登臺各演4天,孟小冬推說自己無戲,不去戲院;中間兩天輪到孟小冬出臺,梅也同樣避開,于馬思南路寓所聽電臺實況轉播。每晚散戲后固定在南洋橋金府的夜宴,孟也未出席。偏偏有些小報上流言蜚語,亂出主意,希望梅、孟合作《四郎探母》或《武家坡》一類的“對兒戲”,企圖通過戲臺上的陰陽顛倒,融化感情,使二人重溫舊夢,以達到臺下的破鏡重圓。這件事弄得梅蘭芳和孟小冬乃至杜月笙都很狼狽。不過,以梅之持重、孟之孤傲,他們不會被那些小報或其他什么人牽著鼻子走。事實上也是如此,梅孟非但臺上未遇,臺下也未曾見過。就連最后一天杜月笙親自參加的全體合影,因有梅在場,孟也推托疲勞而辭謝了。對孟來說,也許是她早已淡薄了人間男女之情,不愿意再重建那種徒有虛名、明夸暗棄的表面上的愛情。小冬在義演結束的第二天,便整理行裝,向杜月笙和姚玉蘭提出急欲北返。理由是:來上海4個月了,思念高堂,杜、姚也不好強留,杜讓姚出面送上珍貴金銀首飾,作為酬謝。此時的小冬心中隱然有種不快之感,謝絕了。小冬行前,只保留了一件這次演出程嬰穿的褶子,它只有七八成新,并不太值錢,但大小長短正合身,是她20年前初到北京自己選購的,特別喜歡,暫時留作紀念,其他帶來的所有行頭,全部送了人,大有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的味道。這就表明小冬今后不再打算登臺了。有人問她為什么年紀輕輕就要退隱,她無奈地搖著頭和擺著手說:“您瞧,我這么個樣子,可怎么還登得了臺呀?”據此可知,小冬不再登臺的原因,是體質太弱造成。她后來曾對其弟子說過這樣的話:“一戲之耗費精力太多,非體能所勝也。”她回到北平不久,就表示從此要學陶淵明,隱居山林,不再唱戲了。小冬離滬返平后,杜月笙日夜牽掛,總覺得這次很對不起她,小冬臨行只拿了一只金表,其他什么也沒要。他隨即派了個得力的門徒,專程赴北平以孟小冬的名義替她買了一處房子,算作對她的酬答。其實這幢房子孟小冬并沒有住過多少時候。1948年,孟小冬孤身獨居在這幢房里,身體還是常鬧胃病,瘦弱欠安。她突然接到她的結拜姐姐姚玉蘭的掛號信,希望她火速到上海暫居。孟小冬到上海后,就和杜、姚住在一起。杜、姚希望她這次來了就不要再走了,千萬莫要見外,往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絕不另眼相看。孟小冬聽了熱淚盈眶,幾乎要哭出聲來。自此,孟小冬安心地留了下來,與姚玉蘭果真誼重骨肉,親如一家。平日里小冬悉心照料杜月笙的病體,不離左右,儼然成為杜家的一員了。只是“好景”不長。1949年天津、北平解放,上海形勢“吃緊”。1949年4月27日,孟小冬隨著杜月笙家人乘坐的荷蘭“寶樹云”號客輪匆匆駛離上海。到香港后,一年多來,小冬又像當年侍奉師父余叔巖一樣,整天為杜的病體操持,煎湯熬藥,不離左右。雖然杜月笙對自己倍加憐愛,但至今沒有一個名分,眼看著杜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一旦倒下,如何是好?她是名伶出身,生就一副孤傲的性格,因此平時很少見到她的笑容。杜月笙體會得出孟小冬的心境,了解她的苦悶,因此使他對孟小冬一向具有的“敬愛之情”,一變而為“深心憐惜”,他很小心地不把這種“憐惜之心”形諸顏色,他深知孟小冬“荷盡已無撐雨蓋,菊殘尤有傲霜枝’,無論在任何艱難困苦的情況之下,她不會皺一下眉,叫一聲苦,然而,假若有人貿然地向她表示同情、憐憫,她反而會怒氣填膺地絕裾而去。愧于孟小冬給予他的太多,而杜月笙能為孟小冬盡心盡力的地方太少,杜月笙急于爭取補償的機會,在日常的生活中,杜月笙對孟小冬總是那樣禮敬愛慕,疼愛有加。關于她和姚玉蘭的關系,并沒有隨著共同生活的長久而更加融洽,反而日漸疏離。具體原因,誰也說不清楚,有人說孟小冬孤傲,很難讓人接近;有人說她脾氣古怪,不易跟人相處;有人說姚玉蘭因為杜月笙偏愛孟小冬而對她充滿嫉妒。總之,擁有同一個男人的兩人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和平共處。據說,在香港居住時,杜家各自為政,就連吃飯,也因口味的不同而各吃各的。杜月笙因身體原因,吃燒得很爛的面條;姚玉蘭躲在自己的房里吃水餃;孟小冬獨自一人啃面包。兩人的關系到了這個地步,孟小冬似乎也就無所懼了,孟小冬自入杜門,對于一切看不慣、聽不得、受不了的事情,向來都以不屑與問的坦蕩襟懷,付之漠然。她從沒有發一句牢騷,出一聲怨言。然而她卻在她43歲生辰前夕,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之下,輕輕地說了一句話。這一句話在事后杜月笙回想便覺得其關系之大,分量之重。1950年,杜月笙有意全家遷法的時候,有一天杜月笙在房里屈指細算,連同顧嘉棠和萬墨林兩家,一共需要多少張護照?當他算好了一共要27張,當著房中各人,孟小冬便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跟著去,算丫頭呢還是算女朋友呀?”一語方出,環室肅然,一個相當重大的問題,總算被孟小冬如時提了出來。最終因向臺灣申請遷法要收取15萬美圓的費用,實在無法承擔,遷法計劃擱淺。但杜月笙此時卻下定了決心,他不顧一切的阻撓與困擾,當眾宣稱:他要踐履諾言,盡快與孟小冬成婚。婚禮當晚,形銷骨立的62歲新郎杜月笙下了他那幾乎離不開的病榻,穿起了長袍馬褂,頭戴禮帽,坐在手推輪椅上被推到客廳,由人攙扶著站在客廳中央,42歲的新娘孟小冬著一件嶄新的滾邊旗袍依偎而立。除了家人之外,那天參加婚禮的人并不多,大家一起吃了頓飯,拍了幾張照片。婚禮的照片現在還存在上海歷史博物館里。婚禮那天,孟小冬很高興,久病的杜月笙也難得有了精神,帶病陪客。這段婚姻無所謂誰成全誰,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杜重視小冬的藝術成就,小冬也仰慕著杜月笙,兩人最終的結合也是順理成章。孟小冬和杜月笙的結婚照杜月笙將在港的兒子媳婦和女兒女婿全部叫來,命他們給孟小冬行跪拜禮,以后都要稱呼“媽咪”。而對姚玉蘭一律尊稱為“娘娘”。因為在此之前,杜月笙的兒女們稱呼孟小冬為“阿姨”,有的叫“孟阿姨”或“小冬阿姨”,有的干脆連名帶姓稱呼為“孟小冬阿姨”!后來杜月笙聽了也覺得別扭,就叫他們不要加上“孟小冬”三個字,一律都叫“阿姨”!那么從今天起,就要改為“媽咪”了,而“媽咪”送了他們每人一份禮物,兒子、女婿一人一套西服衣料,女兒、兒媳則每人一塊手表。自此,孟小冬,一生苦苦追求的“名分”,終于如愿以償,正式做了大亨杜月笙的第五房夫人。1951年8月16日下午,63歲的杜月笙去世。杜月笙的全部遺產只有11萬美元,這筆錢原為10萬美元,是他早先寄存于宋子文的弟弟宋子良處,宋子良代為投資,略有盈余,現在這11萬美元就是曾經揮金如土、鐘鳴鼎食的杜月笙的全部遺產。據杜月笙的女兒杜美如回憶,分配大致如下:每個太太拿1萬,長子拿1萬,沒出嫁的女兒拿6千,出嫁的拿4千。以“先內后外”為原則,全部分給了杜家和與杜家有關的人,孟小冬只分到2萬美元,據說,她脫口而出:“這怎么夠?”不夠又能怎樣。幸好她現在是有名份的——五姨太,否則,她連兩毛錢恐怕都拿不到。即使兩萬美元不夠,她也不得在辦完杜月笙后事后,黯然遷出堅尼地臺18號杜寓——她難以和姚玉蘭同住一個屋檐下——遷居使館大廈的一套公寓。當年,她和梅蘭芳生活了四年,最后以四萬塊錢了結了一切。從1937年算起,她跟了杜月笙長達十多年,最后以兩萬美元了結了一切。不同的是,前一個男人,走了;后一個男人,死了。杜月笙死后,孟小冬獨居香港,深居簡出,專心教授弟子。孟小冬并不隨便挑選弟子。只有具有天賦、意志堅強又迷戀藝術的人才能有資格做她的學生。她的3位弟子趙培鑫、錢培榮、吳必璋正是如此。她教授弟子極為認真、嚴格,規定未經她的允可,不能在外面隨意吊嗓,更不準在外面唱尚未純熟的戲。據劉嘉猷講,她曾有一位準弟子,略窺余派劇藝門徑,唱做俱達到一定水平。曾經一度彩排,口碑甚佳。不久學習《捉放宿店》,念唱的同時兼排身段,等他自認為排得夠熟練了之后,便屢請在臺北公演。但是孟小冬認為他在做表與感染的神氣上,未盡善盡美,因此始終未予答應。孟小冬性格比較孤傲,晚年的她始終不唱,連清唱都不唱,最后一次清唱是在香港給張大千唱的,因為張大千喜歡聽她的戲,這是給了個很大的面子。1952年秋,孟小冬參加了一個很重要的私人聚會。聚會的目的是為畫家張大千送行。早年,張大千和余叔巖交誼深厚。當時,參加聚會的還有著名小生演員俞振飛、黃曼耘夫婦。酒過三巡,有人提議孟小冬唱一段。她沒有推托。令人意外的是,她自說多喝了兩杯,有些醉意,因此唱一段《貴妃醉酒》似乎最合適。而且,她讓俞振飛夫婦客串高、裴二力士。三人即興唱了起來。對于演唱本身,無甚可說,關鍵是她唱的是《貴妃醉酒》。誰都知道,這出戲是“梅派”名劇,是梅蘭芳的拿手戲。俞振飛曾經和梅蘭芳合作過這出戲。孟小冬真的是因為有些醉意而想起了《貴妃醉酒》,還是看見了俞振飛而想起了曾經跟他合作過的梅蘭芳呢?何況,她唱這出戲,有十足的“梅派”風韻——當年,梅蘭芳教過她,可以說,她是梅蘭芳最親密的弟子。人在醉意之下,最能顯露內心深處的隱秘。在失去了杜月笙后,她是不是又想起梅蘭芳了呢?張大千的確想起了梅蘭芳。他清楚地記得他跟梅蘭芳交往的每一個細節。有一次,他到梅家,梅蘭芳正在畫畫。見到大畫家,梅蘭芳誠懇求教:“八爺,您說說畫美人的道理。”張大千笑言:“你為什么問我如何畫美人呢?你自己就是一個美人。”解放前夕,在上海,梅蘭芳為張大千送行。席間,張大千對梅蘭芳說:“你是君子,我是小人,我先敬你一杯。”梅蘭芳不解:“您怎么自稱是小人呢?”張大千笑言:“你是君子——動口;我是小人——動手。”說到“君子”和“小人”的故事,大家都笑。唯有孟小冬,以醉意掩藏了自己。誰也不知道,此時,她的內心,是波濤洶涌,還是心如止水?1967年,在姚玉蘭的多次勸說下,孟小冬于這年的9月11日登上“太古”公司的四川號輪船,離開生活了18年的香港,奔赴臺灣。在臺灣臺北,孟小冬生活了十年,一切由絢爛歸于平淡,在這十年里,她的生活主要由姚玉蘭、杜美霞母女照顧,一切都過去了,姚玉蘭對孟小冬早就無所怨恨,兩人都步入老年,有了相依相靠的歸宿感,雖然孟小冬獨居在信義路上的一個公寓,但幾乎天天和姚、杜見面,她倆幾乎天天到孟寓,杜美霞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姚玉蘭陪她聊聊天兒,也經常一起打打牌。后來,孟小冬由衷地對人說:“真奇怪,她來這一坐,我就覺得很定心,她要是有一天不來,我就不知道這日子怎么過了。”一個人的時候,她臨寫“孟法師碑”、刻圖章、打太極拳、捻佛珠、誦經文、養狗、看電視。每年,她都要到法華寺執香拜佛。其實,她更多的時候是被病魔折磨。她有胃病,有哮喘,年事愈高,身體愈差。1976年農歷十一月十六日,是孟小冬虛齡七十。她的友人和弟子們為她做了壽,活動持續了兩天。前一天,在她的家里,擺了兩桌酒席。然后,在杜美霞的陪伴下,她又去法華寺誦經。這是她每年生日那天必做的“功課”。第二天,在金山街金山航業公司招待所舉辦了正式的壽禮。其間,孟小冬和弟子錢培榮合作了一段《定軍山》,和曲藝演員朱培聲和張宜宜合作了一段上海滑稽戲。看的出來,她非常興奮。也正是因為又勞累,又興奮,壽禮過后,她患了感冒,加劇了哮喘病。她一向不愿意進醫院。于是,醫生被請到了家里,并建議她盡快住院。她沒有答應,只說了一句:“你們等我決定,聽我的信兒。”姚玉蘭、杜美霞也都勸她。她煩了,說:“你們談點別的好不好?不如看電視吧。”見此,大家也就不好說什么了。5月的時候,她的肺部有了積水現象。她還是不聽勸,堅持不住院。25日,她哮喘大發作,竟致昏迷。就這樣,她被強行送進了醫院。雖經全力搶救,她仍昏迷不醒。第二天晚上,她以肺氣腫心臟病并發癥,在臺北忠孝東路中心診所去世。在病發前,她或許已經有了預感,囑咐友人將她生前所錄唱片和音帶全部燒毀。這可以理解為她一貫的行事作風——無意讓后人將自己的藝術傳承下去,也可以理解為她不想讓自己的聲音留在人間——她厭惡這個世界。兩個星期后,在臺北的市立殯儀館,杜府為孟小冬舉辦了喪禮。眾多社會名流,如嚴家淦、張岳軍、陳立夫、黃少谷、張大千等贈送了挽聯,給以“藝苑揚芬”、“絕藝貞忱”、“菊壇遺愛”等評價。之后葬于樹林鎮山佳佛教公墓,到墓園送殯的群眾達一千余人,同聲哀悼,極盡哀榮。“杜母孟太夫人墓”由國畫大師張大千題寫。從此,梨園冬皇、京劇一代名伶、余派傳人孟小冬埋骨于此。這里叢林稻田,視野遼闊,青松環抱,風景獨好。這里沒有悠揚琴聲和鑼鼓喧天,沒有大紅氍毹,也聽不到叫好的掌聲,只有萬籟俱寂,一片寧靜。晚年的孟小冬蔡康永小時候在臺北市仁愛路的鴻霖西餐廳見到的孟小冬,大概就這個樣子吧!更多關于孟小冬的往事請點擊:梅蘭芳與孟小冬戀情揭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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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梅蘭芳之后的孟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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